2007年10月11日,54梯,十中隊,受訓役男165人,基隆市、新竹縣、台北縣、台東縣。
棠:五十三
棠:我背第三週
……
棠:對阿,我也是第一次背分
文:我是第二次背分
……
文:第五週~喔耶~~我背三次值星分
棠:是嗎
棠:那我接誰,我接巍霈嗎
文:巍霈是第二週
文:你可能接碰A吧
文:可能是碰A接你吧
棠:他第一周
……
之前,昭棠突然跟我聊起哪一梯誰背第幾週值星分。
我差點都快想不起來了。
好懷念啊!『分隊長』這個角色本身就已經很累了,如果再加上“值星帶”,簡直是累得要命。
值星區隊長負責規劃役男一天的行程;
而值星分隊長則要負責役男一整天所有的事物,發號施令讓役男下去動作;包括上廁所、用餐、吃藥、上課、下樓集合等等。
我在52梯第一次背完值星之後,下值星,整個喉嚨都啞掉了,一直咳咳咳個不停。
52梯是我第一次背值星。不知道在役男眼中,我看起來會不會很菜?看起來是不是完全沒有經驗的樣子?
但我肯定,54梯的役男們,一定覺得我很機車…
我不知道其他大隊是怎樣,但我們三大隊的經理分隊長,通常都是背第二週值星。
因為第一週開訓,發裝備、換補、調整裝備需要我們;第三週領社會役服裝、第四週回收所有裝備,包括雨衣。(我還得幫昭棠收床組…雞歪~每次都是我在收…)
所以經理分隊長只有在第二週是有空背上值星帶的。
52梯,對於49梯後期才剛下中隊的我來說,52梯我還算是個菜鳥分隊長;那時候昭棠才剛下中隊不到一個月而已。
我一直都堅稱我背過三梯,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啊!
52梯第二週,53梯第五週,54梯第二週;但巍霈總愛取笑我說「第五週?才1天你也敢拿出來說?!」。
有背就是有背!管你幾天啊~:D
你自己,除了第一次背值星是用你自己的帶子,其餘都嘛是用我的值星帶!害我的值星帶變那麼髒…
54梯,13期的學長們安排我們都背上值星帶;54梯就由我們這些中生代全權負責。
第一週,值星分:王昭棠(15),值星官:黃仁聖(13)
第二週,值星分:張立文(14),值星官:彭建忠(14)
第三週,值星分:張巍霈(14),值星官:戴仲甫(13)
第四週,值星分:蕭宇辰(13),值星官:王奕傑(16)←奕傑超強的!
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,奕傑是16期中最早背上值星帶的。(三個經理都出動了,超屌的~)
在52梯我是菜鳥,下口令及掌握各種事物總是會有些生疏,讓役男們有比較大的圓滑空間。
但在54梯,我想,那時候得我應該超級兇的吧?因為那梯我很不爽…
起承轉合請接到『8月30日』那篇。
本來一直負責排假的12期晨瑋學長要退伍了,以前晨瑋學長排的假都很合理,難免有些艱苦,但總是能讓我接受。
我還曾經隱約聽到晨瑋學長在跟其他學長討論我們的假表,談到我的假的問題的時候,晨瑋學長就說「不行啦!立文住台北,放兩天太趕了!」
晨瑋學長表面看起來很難親近,但私底下卻是十分細心的學長!
的確,如果只有兩天的假期,等於只放到一天而已。第二天下午兩點多就要出門搭車回台中了。
幸好,這種「兩天假」,在晨瑋學長安排的假表裡,很少出現過。
但仁聖學長接手晨瑋學長的業務之後,就不是那麼圓滿了…
一梯放一次「兩天假」,OK。放兩次「兩天假」,勉強過得去。放三次「兩天假」,就有苦到了。更何況,我是放四次!?
54梯那一梯,我的假表就是二、二、二、二的放,積假3天。讓我無法理解的是,為什麼不能拿多餘的積假,讓我放一次三天假?
整個就很不爽!
又要背值星;下值星後又不能放假;放假也只能放兩天!不爽到極點!
害得後來第三週,仲甫學長叫我帶役男去捐血,我完全就不想去。我很想說『那不是仁聖學長負責的醫療業務?他又沒事,幹嘛要我帶?』
但並不是我不想帶,只是我不想幫仁聖學長作業務,因為他給我排假排成這樣。
因為這樣惡劣的休假方式,讓我的心情非常不痛快。
在第二週,背上值星帶之後,我老是對役男大吼大叫。
一來是對假表的發洩。
二來是因為老了,熟了,對役男生活作息等一切大小事都瞭如執掌了,習慣了這樣的生活,這樣的役男。
三,則是因為有些役男真的很白目,讓我忍不住罵他…
但罵歸罵,我幾乎很少罰役男。相較於昭棠動不動就罰寫一百遍,我是幾乎完全都不罰寫的。
提到處罰,我就想到子偉;我們都笑說他最愛扣分了。
子偉是16期裡最認真的學弟,很聽話,他努力地朝學長定下的目標邁進,不苟言笑、機車、對役男兇。在學長們眼中是個優秀的學弟,但在役男們眼中是他們最討厭的扣分機器。
役男們真的很討厭子偉。因為他總是準備好一本小冊子在手上,等待記錄扣分。
我有時候會罵役男,罵完之後再說「扣你一分!」,只是想嚇唬他而已,但子偉馬上就很神速的記錄在他的小冊子上…
其實我不是真心想扣分的…我根本沒帶紙啊~但子偉真是很有效率的扣分機器…學長給你加一分喔…
我還記得有一次,不知道是誰說要扣役男分數,然後那個人轉頭看向子偉,我就看到子偉神情嚴肅的對他點點頭,彷彿是在說『放心,你話說完的同時,我已經記錄好扣分了!』
話雖如此,但子偉只是盡「分隊長」的義務而已,並不是他討厭役男,或他本身很機車。
扣分機器子偉,讓我想到幹訓隊的亮伸學長;我在教室講台上就跟役男說「你們要記得那個最機車的分隊長,因為有他,你們才有回憶可以津津樂道他的機車;他個人私底下並不兇,他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罷了。」
(後來他升上區隊長,就很少扣分了,因為他說「我現在都得拿著值星官簿冊,害我都不能拿小冊子記扣分…」)
不過對於54梯役男來說,第二週應該很不好過吧?
本來第一週的昭棠就很機車了,第二週還來一個更暴躁的值星分隊長…
巍霈背第三週值星時,還學幹訓隊的浩鈞學長在教室黑板上投票表決哪個分隊長最機車,雖然只有少數票,不過我也在機車榜上入名了= ="
我當時還聽副中說,「立文…你罵役男罵到我在班本部開課前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了啦…」
哈哈,超屌的啦!雖然是在罵人,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屌!
50梯、51梯時,學長們以為我聲音很小,我也以為我聲音很小;誰知道某一次下達『十隊,菜渣集中』口令時,才知道我的嗓門原來是全中隊最大的…(以前都沒機會喊嘛~)
後來,我下口令時都喜歡喊超大聲的,包括早上起床之後下樓集合作早操,我就是故意要喊那麼大聲,讓班本部不得安寧~
我覺得超大聲的發號施令,役男才聽得清楚,我也覺得比較有活力些。也叫其他中隊知道,十中隊在這裡!
我的直屬學弟,旭成的嗓門也很大。
在我快下值星的時候,喉嚨也差不多喊啞了,中午下餐廳下口令的時候還差點破音,旭成就出來代我喊,讓我有一種老懷安慰的感覺,一代新人換舊人啊~
有這種大嗓門的值星分隊長,對役男來說也很苦惱吧…特別是這個分隊長動不動就易怒愛罵人。
其實我都有給他們底限;俗話說「事不過三」嘛,跟你講一次你不聽,第二次你還是不聽,第三次就是逼我吼你了啊~
不過我也只是對我自己的業務:經理方面出的問題,比較容易動怒。
肩膀上的值星帶已經很重了,再跑來隨便給我一個「報告分隊長,我的褲子不合」之類的,我哪受得了?
褲子不合?!開訓第一週不是給你時間換了?你以為分隊長發給你的服裝有七天鑑賞期這回事嗎?第二週才來給我出包,分明是找屎嘛!
比起52梯背值星,54梯再背上值星帶時,我顯然是機車了許多。
最大的原因,應該是假表影響吧?我想..應該是這樣吧?難道我真的很機車嗎?我又不是昭棠~呿!
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役男,老是對他們大吼大叫;但值星分的任務就是如此,我要作給學弟看,要讓役男對「分隊長」有所畏懼,這樣我們才好帶。
理由雖然冠冕堂皇,但總是違背我在幹訓隊時暗地許下的期許。
所以,為了彌補他們,我下值星之後,我就暗自決定不再罵他們了;連行進時沒走整齊,我都不叫他們舉手;第三週、第四週,我也很少再出聲了。
所以,當巍霈背值星的時候,儘管役男在教室裡講話、聊天、睡覺,我也不再去罵他們了…(巍霈分隊長真的好散漫喔~天哪….)
54梯的經理公差也是我選的,一翔。還是一樣,挑我看得最順眼的役男。
對於公差,比起其他役男,我是比較偏心些。洗衣公差如是、打飯班如是,我自己的經理公差也是。
明明去七隊調球鞋,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去了,但我就是要拉他跟我去,因為我懶得自己拿~
每次帶他出完公差,在回隊上前,我都會帶他去投飲料。我還記得有一次晚上不知道去哪裡,回來時我帶他到一大隊舖投飲料,就在一二大隊大隊長寢室那排坐在地上喝飲料聊天。
比起菜鳥時,想帶役男去投個飲料還要畏首畏尾,怕學長想說我怎麼去那麼久;老了自然就可以自我拿捏、不用再那麼拘束了。
54梯我們隊上還負責帶家庭因素役男的專業訓練。
在家因役男們快結訓前一天,星期四晚上,我叫他們幫我把教室布置承接訓狀態;毛先生(12隊役男,我高中同學)跟我說他看到有一個役男偷拿走在教室裡要上架的皮帶。
我知道之後當然很不爽,因為那是“我的皮帶”、我的財產。但為了顧及役男面子,我私底下把他叫出來問,他當然說沒有,我也沒辦法奈他何。
後來毛先生跟我說,當時他們寢室裡,我們家,十中的役男知道我有裝備被偷走,都以為我會大發雷霆,還跟他說「完了,完了,立文這個人,雖然平常人很好,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就可怕了…」
那個我們家的役男還說「你知道誰是立文吧?你認識他嗎?」
毛先生就裝傻說「誰?我不認識!」(人家是問你知不知道「立文分隊長」是誰!不是指你認不認識我啦~)
這是毛先生自己跟我說的,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。還滿有趣的嘛~
我不知道我們自己家的家庭因素役男,在自己隊上受專業訓練的感想是如何?
但我可以肯定,我看到我們家的役男,會比看到其他中隊的役男還高興;我們一起經歷了32天,這是其他一般中隊役男永遠及不上你們的地方!
我還記得我直屬分隊,一分隊的洞洞三,他也是家庭因素的役男。
某天晚上開課前時,隊長拿了一份名單,上面的役男,是在電腦測驗值憂鬱指數比較高的役男。隊長派各分隊直屬分隊長有空去關心一下那些役男。
洞洞三就是其中之一。
他是一個很瘦很高的役男,很乖很乖,不出頭,也很安分。
我在跟他聊天時,聽他說著他的家境,也差點忍不住落淚。
我心裡不禁在想…『上天真的是不公平的。這麼懂事、成熟、乖巧的孩子,為什麼過得比一般人還艱苦?』
我問他在成功嶺有沒有什麼感想,他跟我說「還不錯,至少還可以吃得飽…」。
「至少還可以吃得飽」一想到這句話背後的含意,真是令人心酸!!
洞洞三雖然也是家庭因素役男,不過他卻是在二中隊受訓。
在所有家因役男撥交的那天早上,我在二大餐廳看見了他。他看到我,露出了笑容。
不知道他的笑容,是因為『見到自己的分隊長』而笑?還是因為終於可以離開成功嶺而笑?
我姑且把它當成前者吧。
洞洞三,希望開朗的笑容可以一直出現在你的臉上!
因為帶各中隊的家庭因素役男專業訓練,我甚至一度懷疑,是不是某些比較帶賽的中隊的役男,帶了一些東西到我們隊上…
不然也不會發生那件事…
除了那篇文章裡提到的事情之外,其實在家因役男撥交的第二天晚上還發生一件怪事。
那晚,一小寢分隊長室只有我一個人睡,其他人都放假,旭成早早就在他寢室休息了。
因為小寢的分隊長室比一寢離教室還近,前兩天才發生那種事,我深怕睡到一半發現從牆壁上伸出半個身體…簡直是怕得要死!
這個時候我就開始懷念起役男的好,雖然他們很吵又很不聽話,但至少還算是個伴。
越想越害怕,所以我就把寢室內的燈都打開,包括桌上的檯燈,就這樣畏畏縮縮的睡著了。
因為是冬天,所以天氣很冷,蓋的是冬被。但我的床是寢室長的床位,被子很容易就掉到地上。
摺好的被子簡直跟床一樣寬嘛~(我自己摺的喔!超完美的豆腐啦)
雖然寢室長的床位比一般床位大一些些,不過也就只有大一些些,大概只能再多放上兩條手臂而已…但是我只有兩條手臂,沒有四條啊~
在我覺得被子又掉到地上,朦朦朧朧半夢半醒之間,我伸手把被子拉上來;然後突然覺得外面好吵,一堆役男在吵什麼?還把我的寢室門打開,役男在裡面走來走去。
而且一寢還開著燈,就像平常白天一樣。是我睡過頭了嗎?還是我在補休?
隔天起床,才發現那應該是一場夢。
但,我寢室內的燈卻全部都關掉了,包括檯燈。
是我自己關掉的嗎?我不記得了…但我床位離檯燈的位置還得經過兩張床,我應該不可能那麼勤勞,在拉被子的時候下床去把燈關掉吧…
54梯發生太多事情了。
最震撼的,莫過於巍霈調去16中那件事…
12期的學長在開訓前退伍了。連我們引以為傲的帥哥中隊長也調職了。現在,我最重要的依靠也要離開我了…
昔日的醫療中隊,第四大隊第16中隊,從55梯開始要跟一般中隊一樣接訓,所以需要三大隊的幹部支援,一去不返。
除了九隊,包括幹訓隊也都調派人手去16隊支援了。
本來的人選該是我、巍霈、晴耀。
不過若我調走的話,宇辰學長、仲甫學長又要重新親自調教一個經理學弟,所以我有著薪火相傳的重任。
有些學長認為應該挑選資歷比較淺的晴耀去16隊,畢竟也巍霈相處這麼久了,是有些感情跟慣性的。
前因後果我已經不想去探討了,最後是巍霈調走了,晴耀留下來。
我沒有怨恨為何留下來的是晴耀,晴耀一直都是局外人,對於任何的安排他總是很認命。
我也以為巍霈調走之後,我會一直都開心不起來。
也是沒錯,他調走之後好一陣子,我的確很難過。但之後就好了,沒有像50梯時那麼激動。
仲甫學長還愧疚的說「完了…完了…立文一定很恨我…」
這也是沒辦法的,不選晴耀的理由很正當,因為晴耀肯學、肯作,還有進步的空間。
而且學長們當時也是以隊上人緣最差的45梯勤務為調職第一人選,誰知16隊不要…(馬的,還給你挑咧!怒~)
捨不得…捨不得啊…
我想捕捉霈霈最後在隊上的每一刻,所以,連他接電話的樣子,我都照下來了。
對我來說,巍霈是我在隊上唯一的家人,我到現在還是很遺憾他調去16中,非常,遺憾….
如果有他在,待退的日子一定會更快樂、更圓滿吧?一定!
puyrs says on: 2008/10/22 at 15:15:24
ㄇㄉ
寫的那麼感傷
我都想哭ㄌ
第一次要調班本部
有找人去說才不調ㄉ
第二次就沒辦法ㄌ= =
版主回覆:(08/05/2011 05:43:36 AM)
第一次那時候,50梯役男快快樂樂的放結訓假,學長們卻跟我說這噩耗;真是超級強烈的對比。
我真是受不了了,所以才到“我們的座位”上去偷哭…
唉…雖然只有18天,如果能跟你一起住在二排寢,我也是很滿足的~
好不容易學長們退伍,輪到我們頂天;
好不容易可以自由自在在寬敞的寢室發懶,不用再到頂樓或文康室吃泡麵、聊天;
好不容易苦盡甘來,可以不用再跟課、不用再出勤務、不用再站哨;
無拘無束的日子,卻沒有最要好的朋友陪伴著,始終有著一份失落的遺憾…
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…
黃先生 says on: 2008/11/05 at 07:57:16
您好!
很冒昧,寫這封信,因我有重要的事,在找一位與您同名同姓的
人,我無法確定是不是您本人,想請教您或家人以前是否曾住過
台北縣新店市,若有與我聯繫好嘛!謝謝!
版主回覆:(08/05/2011 05:43:31 AM)
恐怕你認錯人囉…
我是住在台北縣,但沒住過新店市唷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