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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所帶的最後一梯:55梯‧台中縣

一月 14th, 2008

▲ 左邊的是幹部證明書;右邊的是調職令,由幹訓隊役男轉調任職為十中隊分隊長。

 

11月22日接訓,台中縣。

剛好我們既是總隊又是第一個接訓的中隊,早上九點役男就會來了。整個就是忙翻了。

一二大隊的大隊長又不知道在雞歪什麼,說什麼不准吼、不准叫…

真是的,這可是美好的回憶耶!

我多希望看到役男心得上寫『最深刻的印象,就是來到成功嶺,剛下車就被分隊長罵「跑起來!」』呢。

 

九點多遊覽車進到介壽台,一整個台中縣的役男,分別坐著五輛遊覽車進來。

遊覽車還不是一起進來的,還先後差距個幾分鐘才陸續開進來,知不知道這樣我們多麻煩啊?

光流程講解,一個台中縣就講了三次…

把役男接到帳棚裡來之後,準備發放役籍資料袋跟作驗證,

好死不死,一二大隊大隊長又在靠腰。

馬的,究竟是你接訓的次數多還是我接訓的次數多啊?你有老子懂嗎?真想這樣跟他嗆,可惜我很孬…

 

驗證完,學弟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部分役男帶進中正堂裡,卻沒有把體檢袍一起帶進去,

害得晚上課前又多聽彭建囉唆了幾十分鐘「為什麼沒發體檢袍?」、「為什麼體檢袍沒帶進去?」、「役男一進中正堂就要發體檢袍」…

雖然他還不至於怪到我頭上,可是我實在不喜歡那種嚴肅的氣氛。

 

體檢完、剪完頭髮,回到隊集合場的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,用完餐已經一點多了。

真是可笑,第一個接訓的中隊,竟然拖了這麼久才用完餐,而且還沒分隊編成跟安檢呢。(PS:值星官是仁聖學長)

分隊編成完之後安檢,也不知道在拖什麼,都已經快兩點半了,一二分隊都還沒安檢完。

最後我不爽,一二分隊一安檢完,我就直接跟旭成把他們拉上樓。結果晚上課前仁聖學長又有得唸了,「我不是說安檢完叫宣慶一起上樓分床位嗎?」…

 

真是不知所謂,我記得仲甫學長說分床位誰都可以分,剛好旭成也會分,這又有差嗎?

今天要不是念在你是學長,這種自我主義我才懶得理咧。

到底懂不懂啊?第一天最重要的就是經理的服裝。老是在嫌我們發裝備、調整裝備慢,事實上整個發裝備、調整裝備完成我們才花了五個半小時。

下午給訓練拖了一堆時間(發識別證),晚上又給後勤拖了一堆時間(打飯班),然後又來怪我們沒在晚上九點之前恢復教室?真是無理取鬧。

既然知道恢復教室這麼重要,為什麼不趕快讓經理作業完呢?豬腦袋。

 

這是我最後一次發裝備了,剛好一分隊的役男都滿看得順眼的。

 

我還記得我讓小豐(10006)跟小流氓(10005)發臉盆、鋼杯、文具包,我跟他們說「你們兩個長得好像喔」(最後他們也是整天膩在一起)

讓阿福(10003)發名條,我還跟他說「我怎麼覺得你好眼熟?」,他還回我「我也覺得你很眼熟。」

15號(到現在還是沒記住你的名字…)做最後的檢查及登記。

 

〔15號在第一次點放的時候差點被罰勤〕

15號是我的經理公差,所以我會比較關心一點。他這個人很乖,再加上我有事沒事就幫他加分,會被罰勤真是令我意想不到。

他跟我說有一次被扣四分是因為他就寢後偷爬起床寫信,被林誠學長看到,就被扣分了。

在星期四中午宣佈罰勤名單之前,我還看了一下他的訓練成績,“修改”了一下;(沒跟宣慶和子偉說XD)

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宣佈罰勤。看他的樣子,真是欲哭無淚,怪可憐的。

我記得我幫他改好成績之後,再加上我又加他兩分,應該不至於被罰勤啊。我就跟子偉說了;後來子偉看了一下,發現有一次加分有紀錄卻沒算進成績裡。

所以15號最後才能逃過一劫(子偉跟宣慶卻不免被他們學長彭區唸了一頓「為什麼加分會沒有算到!?」…)

如果我沒有幫他加分跟修改成績的話,恐怕他要罰勤四小時,到中午才能出哨口喔…

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“關照”役男。看在你給我的感覺很像 繹竣 的份上、看在你是我的公差的份上。

 

一、二分隊的大家都做得很棒!

15號還會很貼心的幫同學把沒手整理的裝備調整好,檢查完還幫同學把尺寸套量表收進文具包裡。

真讓我感動,部隊生活就是應該互相幫助!

 

之後,幾乎每一天我都跟55梯的役男相處在一起。

他們整整見了我兩個多禮拜,我一直陪伴到直到最後第三週結束點放前。這都得拜仁聖學長排的假表所賜,讓我留守了14天,比16期學弟留守還久。

隊上學長學弟每一個、每一個都在我眼前放假走了,又在我眼前收假回來;我還是在留守…我是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排,也罷,就當作先苦後甘嘛,後面也幾乎都在放假,勉強還可以自己說服自己。

但是其他同期的同學聽到,都問我「為什麼你還要留守這麼久?」,害得我無法回答。

 

當初仁聖學長還說「立文,趕快勾一勾12月份的假」。

我還很仔細的看了宇辰學長哪幾天有放,我就留守那幾天,

我還想到旭成背完值星一定很累,所以旭成背完值星我也給他劃休,我還問他想放幾天。

先顧慮到學長,再考慮到學弟,第一次勾價,我完全沒有自己的立場。

最後出來的預休表跟我自己劃的差了十萬八千里,沒有一天是相同的…這是…在戲弄我吧?(PS:最後我真正自己勾假放假的時候,距離我退伍日剩下不到20天。人事官是奕傑)

 

也罷,反正是最後一梯了。

我這梯立志要像巍霈一樣。既然巍霈調去16中了,我就要填補巍霈散漫又不罵人的位置。

因為我很少罵人,再加上跟役男相處的時間比其他分隊長還長,有些役男就愛跟我東扯西扯,甚至在走廊上就跟我勾肩搭背…

這,真是不太好…不過也沒差了,最後一梯,給大家都留個好印象。

 

我還記得在第二次還是第三次基本教練的時候(在介壽台的時候),我看到一個役男臉上看起來很像有心事的樣子,

我就跟他說「你怎麼了?不舒服嗎?還是心情不好?」

他跟我說心情不好,我就跟他說「別想太多,離開這裡海闊天空了,如果你真的很煩的話,就找個朋友或是你認為值得信賴的人傾訴吧!副中隊長人很好,我相信他很樂意聽你的意見的。」因為副中在役男眼中主要是扮演輔導長的身份,所以我就這樣建議他。

當天晚上,開完課前。洗好澡,想說吃個泡麵消遣消遣,正準備去洗手泡泡麵前,走過二寢,就看到那個役男出來跟我說「我有事情想跟分隊長說」

我驚訝了一下…心中OS『該屎!不能泡泡麵了!』,雖然有點不太喜歡人家把我排定的行程破壞掉,但我還是跟他說「嗯,走吧,我們去樓梯坐著說」

沒想到下午我叫他去找副中傾訴,晚上他跑來找我傾訴了。

聽他說著說著,我也覺得很難過,但是對於他的家境,我也是無能為力;我只是勸他「想開一點」「把事情說出來會舒服多」之類的。

聽他說了十幾分鐘,最後才讓他回去就寢。我不知道我這樣到底有沒有幫助到他?但事實上,我是很高興他願意找我當談話的對象。

 

在這一梯,我認識了小流氓(5號)、小豐(6號)、小白、阿福(3號)、孩子的爹(9號)、沈柏顏(4號)等等,大部分都是我一分隊的。

小流氓是打飯班班頭,因為十二隊打飯班說我們班頭是流氓,所以他才會有這個綽號的。

但事實上,小流氓一副皮包骨的樣子,一點都不像流氓,而且講話也很可愛。

小豐是小流氓的鄰員,跟小流氓一樣,兩個人都瘦瘦高高的。他的左手手上有刺青,我以為是無花果葉,結果卻是大麻葉…

小白講話的口音很特殊,他說他們那地區的口音差不多都是這樣。

因為他老是帶著一副白框眼鏡,所以我就叫他小白,事實上他的皮膚可是一點都不白呢,像個印度人一樣,不過觸感很好,我很喜歡捏他臉。

他是三寢不知道是八分隊還是九分隊的,卻老愛過來找我,真是拿他沒辦法。

阿福是一分隊的洗衣公差,很台,不過很搞笑;他的名字很難唸,我想不到要幫他取什麼綽號,就隨便幫他取個「阿福」,這還是因為在打掃時他剛好在擦教室後門地板,他抬頭仰望我的時候我福至心靈想到的。

點放故意帶食物(整盒沒動過的雕魚煎餅,裡面有QQ的麻糬)進來沒收;昭棠說要付錢給他,也不知道有沒有給?

孩子的爹長得一副福態福樣的,很討喜,也很滑頭;而且他真的是兩個孩子的爹呢!年紀比我還小,長得倒是比我老成,呵呵。

沈柏顏老是愛跟我鬥嘴,真是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分隊長。不過其實他笑起來滿好看的,我很喜歡他的笑容,嘴角上揚的樣子看起來超酷的。

有一次我看到他晚上盥洗完正要從浴室走回寢室,我就故意用麥克風喊「4號,4號,現在給你3秒鐘時間出現到我眼前」,

那時候他剛好走到二寢,我在一寢門口,

我見他快速疾走了過來,我本來是面向二寢的方向的,我就故意把臉朝向牆壁,身體也很貼近牆壁,

哈哈,真是笑死我了,「出現到我眼前」….他一疾走過來,就說「喂,不是這樣子的吧…」

 

55梯帶給我很多歡樂,我想他們應該也過得很輕鬆了。

比起上梯我背值星,吼到副中在對面班本部開總隊課前都可以聽到我的聲音;這梯我實在溫柔太多了,行進間連叫他們“手舉起來”都沒有。

第二次點放,小白還把手機藏了起來,最後在教室布置接訓狀態的時候,把我拉到政戰庫房,跟我合拍了一張照呢。

說到這,我在布置教室接訓狀態,小流氓、小豐、小白他們三個打完早飯之後回到隊上,閒著沒事竟然就自己到教室來找我聊天,真是被他們打敗了…(按規定,役男是不可以隨意離開寢室或自行進出教室的)

我還記得小流氓在快要結訓前跟我說「你怎麼都不來帶我們打飯了?這樣我們會被其他中隊欺負耶!」

是啊…到快結訓的時候,幾乎都是排17期學弟帶打飯了;以前我帶的時候,憑著14期的頭銜,其他三中隊的學弟好歹也得給幾分面子。

我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真的被欺負啦,但是我在的時候一定不會讓他們被欺負的!(承賦竟然還嚇唬我們家小流氓說要開他簽呈=_=)

 

身為分隊長,絕對不能讓自己家的役男無緣無故受委屈、被別人家的幹部或役男欺負,這點我是很堅持。

 

唯一的遺憾,就是聽說他們成功嶺結訓的成績比其他中隊差太多了。成績不是我Key的,但是聽到他們說這樣對分發影響很大,我覺得很可惜,卻也無能為力…

我記得15號在臨走前跟我說了一句話。那是我帶過的役男中,講過最令我感動的一句話。

 

謝謝分隊長的照顧

 

對他來說,也許代表感激,對我來說卻是一種認同。

終於,在最後一梯聽到我最想聽的一句話了,這樣也算圓滿了。

 

55梯是我最後一梯了,56梯也不會再帶部隊管事情了,恐怕連待在隊上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禮拜就要退伍了。

終於要走到終點了…

小白問說他們走了之後我會不會寂寞?當著他的面我說「不會」。事實上那是騙人的。

在每一梯撥交之後的成功嶺,總是空蕩蕩的,輕鬆、悠閒,卻又冷冷清清。

有一次晚上收假,在從二號哨口走回隊上的路上,我還在想『待會他們(役男)看到我,又會說分隊長你回來啦?』,

我喜歡聽別人說「你回來了」,有種歸屬的感覺;後來馬上想到,他們,已經撥交離開了…

沒有役男,很悠閒,卻也很空虛;有役男在,很累,但卻很有趣。

 

對於我帶過的役男,我想說的就是:

希望我們真的有照顧到你們。也希望你們能從在成功嶺受訓的一個月,獲得一些人生道路上正面的啟示。

最後,謝謝你們!謝謝你們成為我們家的役男,也謝謝你們陪伴我走過替代役的生涯,給了我不少的回憶。

 

當替代役這一年多來的日子,帶給我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。如果再讓我選一次,我還是會選擇當替代役分隊長的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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