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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還是菜鳥的時候之七:兩個人的位子

九月 19th, 2010

記得,那應該是是50梯放結訓假時的事了。

 

在自強台的我,跟著學長們一起準備帶領各中隊的役男們前往搭車的地點。

在等待的時候,聽學長跟另一個學長說,我最要好的死黨可能要調去班本部的消息,我的心頓時七上八下、忐忑不安,根本沒心情管身後的役男。

 

役男們送走後,整個諾大的十中隊,只剩我們幹部們留守。下午四點時分的陽光,把隊上映照得既孤單又寂寞。

我走進辦公室,想看看學長們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,卻從他的直屬學長晨瑋學長口中,又再一次聽到他要調去班本部的消息;晨瑋學長是負責人事業務的,他應該最清楚人事動態。所以,連我僅存的一絲希望也被抹滅了。

 

我在辦公室待了一下,學長們沒有事情交代,於是我走到我跟他兩個人常常一起休息的三樓半樓梯上坐著。

想著,我們剛下中隊的第一天,兩個人就是在這個樓梯上戰戰兢兢度過午休時光的。

想著,從下中隊之後,我們做什麼事都是一起行動。

想著,在中隊的每一天,比在幹訓隊還累;但晚上我們在頂樓聊天、相互傾訴的時間卻是一天中最輕鬆的自在。

想著,每次見到他大大、面無表情又欠揍的俊臉,就讓我打從心底莫名的滿足。

想著,早上起床後,邊顧我自己寢室的役男,偶爾望向二寢的他,笑著我們倆的菜樣。

想著,如果他調走了,這樓梯、這個位子,從此以後就空著了。

想著想著,忍不住就哭了。

 

2007/03/19,49梯次。

剛下中隊的第一天,午休時間,我們倆坐在這樓梯上休息、聊天。


晚上我倆都喜歡在廢棄的頂樓聊天,結束後我總是嚷著要先一步,他墊後關燈。

(那扇門是在54梯才裝上去的,在54梯之前,門後是廢棄的頂樓。)

 

我坐在樓梯上望著對面牆壁上貼的海報,從今以後,就只剩我一個人了。

從小小的啜泣,變成壓抑的哭泣。

然後,我瞧見志偉學長經過,我擔心被學長責備,所以跑進二寢役男寢室坐著。

空曠的役男寢室,讓我覺得更孤獨、更寂寞,眼淚不停的掉下來。

 

當時我背後可沒這麼多垃圾,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們隊上的垃圾習慣堆置在三樓半了…

 

不知道什麼時候,仲甫學長走進來,看到我在哭,走到我旁邊安慰我。

後來宇辰學長在找仲甫學長一起放假出去,然後也變成在一旁安慰我。

日落昏暗的二寢寢室裡,兩個分隊長圍著一個哭泣的菜鳥分隊長。

為了不想耽誤學長放假的時間,我勉強打起精神、擦乾眼淚,請學長們趕快去收拾東西、進行離營宣教。

 

後來,很幸運的,他沒有要調去班本部。

之後有好一陣子,當我們倆走在路上時,我都會勾住他的手臂,或抓著他。深怕一放手,他就不見了…

之後,他一直陪伴了我七個月…

雖然我們始終沒有實現菜鳥時的夢想,但在最後一天,他還是回來跟我一起圓夢。

 

2007/01/08,57梯次開訓日。

最後一次接訓,距離退伍日還剩10天。

 

儘管我們已分屬不同中隊,但你還是在我身邊,始終都在我心裡。

即使我們不能一起走到最後,帶著曾經與你相處的每一段回憶結束,都讓我感到無比的幸福。

 

為了認識我所要認識的人,所以我來當替代役;然後,終於遇見了你…

 

 

後 記:

很久沒寫『當我還是菜鳥的時候』系列了,有別於以往搞笑的風格,這次是走抒情路線。

會寫這篇的原因有兩個,第一個,當然是他對我很重要,我始終都感謝他的存在。

 

第二個原因,是個令人感慨的原因…有個同事在今年七月底離職了。他跟 馬克 一樣,都是我一進公司就認識的人,等於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。

但我們其實沒有很親,畢竟他是女生。一開始,他給我的印象就是很冷、很難親近。伴隨著相處的日子越來越久,我們也越來越熟稔。

 

當我們以為每天都會過著平凡快樂的日子時,離別的種子已經悄悄散播。一開始是Firman叔叔的離職,然後,對我很重要的馬克也走了。

 

在七月中幫Jennifer慶生時,他把禮物送給Jennifer時,Jennifer竟突然哭了起來…當時我們只是心想『你未免也太容易感動了吧…』。沒想到種子已經慢慢發芽了…

後來得知他也要離開時,我心中除了不捨之外,也暗自替Jennifer感到難過。原來他早就知道他要離開,原來他慶生時是為這件事而哭泣。

 

在他離開之後,我跟Jennifer說「你怎麼能這麼堅強?」

他露出微笑說「哎唷,又能怎麼辦?」那個笑容很勉強,也很無奈,還有很多的不捨跟哀傷。

 

 

你說「最後了,留下了什麼? 淡淡的不捨~」

「還留下了一個空虛的位子。曾經有個人坐在那個位子上,而你一回頭就可以看見他值得信賴的身影,那樣的情景,想起來,連呼吸都很滿足。」我說。

 

感謝那些曾經滿足我們生命的人…

獻給我的他,還有你,以及你的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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